十四那年的冬天,我跟随爷爷去打猎。那个时候,打猎是允许的,爷爷有一支双筒猎枪,自己做的子弹。打猎很辛苦,我家在小兴安岭这边,要一直走到大兴安岭那边。因为那边住人少,野兽多。我和爷爷顺着大路走了很多天,进山又走了几天,半个多月才到了大兴安岭那边。到了山里,爷爷就把帐篷搭好,我们两个白天就出去找猎物。当然野兔啥的有不少,可是爷爷不打,他想打的是鹿和野猪,拿回去过年吃。
那一天我们在山里走,不知道走了多远,看见了前面一帮人站在那。我一愣,山里怎么会有人。爷爷倒是很惊喜,说是鄂族兄弟,急忙走了过去。那帮人带着狍子皮做的衣帽,站在一块空地,空地里支着狍子皮围城的尖木屋。见到我和爷爷,立即也迎了上来,面上都是友善的笑容,我这才不害怕。
其中有会说汉语的,把我和爷爷拉进了木屋子。我这才看清,这木屋子是临时的,就是木头支起来的。马上拉着爷爷坐下,木桌子就摆了上来。爷爷也不客气,和他们聊着,不大会一大桌子的酒菜就摆上了。我不喝酒,就吃菜了。有狍子肉、鹿肉、野猪肉、熊肉、一点素的没有。
我们吃的正香,又几个人刚打猎回来,看见我们也进来了。对我爷爷说老爷子有口福,一只活鹿还没断气,要给我们做一道美食。我听见了,很是期盼。不打一会,端上来一盆血糊糊的东西,爷爷拿起筷子就吃,我问爷爷是什么,爷爷说吃吧,这是鹿血炖鹿肠。我吃狼吞虎咽,太好吃了。不过,鄂族兄弟真是热情,喝酒之后,还唱歌欢迎我们,晚上非要我们在那住。
我和爷爷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鄂族兄弟还要喝酒,爷爷拒绝了,我们就走了。走的时候,鄂族兄弟还依依不舍。也就是那一次,在以后我上山再也没碰到鄂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