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豫信杯rdquo中国

婚姻的存折

刘仁丽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农村,父母那一辈的婚姻,多为媒妁之言,我的父母亦不例外。母亲23岁那年,与一贫如洗的父亲结了婚。人生已过半程,这对从未牵过手的配偶,习惯已足够让他们安心,他们的姻缘,好就好在极度平凡,即便有人干扰、掺和、搅局,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抵御风雨,婚姻这座小“围城”,始终坚不可摧。

父亲的英俊,邻里皆知。可父亲的保守与“不近人情”鲜有人知。我们住在大院里,那年,母亲为了生计外出务工。邻家大婶与二婶免不了要来我家借把剪刀或簸箕。有一天,夜幕降临,父亲一本正经地对大婶与二婶说:“常珍(我母亲的名字)没在屋,以后没啥事到了晚上就不要来我屋里了,免得旁人说闲话。”小小的我,对此有着大大的疑惑。那一年,我9岁。

高中时,父母为了让我和弟弟安心备考大学都在家务农。母亲三年里含辛茹苦,从洗衣做饭到耕地插秧,母亲与父亲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久,生活的重担就将她压弯了腰,岁月无情地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刻下了痕迹,悄悄爬满她额间的条条皱纹,更是写满了生活的艰辛。这时候,院里一婶婶闯入了我们的生活。

她会找很多借口与父亲独处,有时是问父亲要某老乡的电话号码,有时是请父亲给她娘家写封信,有时是请父亲给她修理组装家里的电路。有一次,我很远地看到,她借着让父亲帮忙读手机信息的间隙,将肩膀靠在了父亲肩上,父亲尴尬至极、迅速地躲开了。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而他们不知道。初涉世事的我,已解开了9岁时的困惑。那一年,我19岁。此前,我一直认为父母的婚姻没有爱情。

每年春节,母亲一个人围着厨房,为了十几个人的年夜饭忙得团团转,父亲不是“稳如泰山”地坐在沙发上,就是像教学督导一样,在屋里背着手、袖手旁观地转圈;每逢“情人节”与“七夕”,我都能在朋友圈里看到其他婶婶、阿姨分享自己丈夫送的鲜花、礼物、红包等,而我的父亲无动于衷。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抱怨父亲不体贴母亲操劳家务的辛苦,不懂得浪漫与体贴,感慨母亲作为女人,为家庭操劳了一辈子,父亲却并不爱她,婚姻生活也不幸福。

父亲一直爱好下象棋。印象中,每次父亲和我们村里老师或亲友对弈,母亲总是冷脸无情、埋怨他不务正业,有时声嘶力竭地吼着“下棋能当饭吃吗?”有时甚至当着客人的面将他的象棋一股脑儿扔出院外。父亲爱看《周易》,痴迷研究风水相关的书籍,可母亲也是不置可否。我也曾无数次感慨母亲并不理解父亲的精神世界,更难做父亲的精神伴侣。

可我从未留意的是,父亲每逢春节就会在母亲准备年夜饭前,早早买好粮、油、菜,我埋怨他不体贴母亲的时候,却忽略了他曾扛着米袋子一层层爬楼梯流下的汗水;更未曾想起他在外务工时,即使带着腰伤,仍然喘着粗气在车间拉着满满一箱货物疾步向前的背影。今年,受疫情影响,我和母亲居家久了一些,“女神节”那天,父亲第一时间为母亲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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