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爱你是我最大的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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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通常伴随着恨,也许还有些微耻辱。现代的中国社会是个魔幻的存在,前段时间还因为疫情积压的离婚预约爆满而对婚姻产生质疑,各大娱乐号的选题“离婚冷静期”让更多单身女性愈加畏惧婚姻。说到爱情与婚姻的名著,最先浮现脑海的可谓是《围城》,这本著作相信很多爱书之人在中学时代就已经拜读过,可是碍于人生阅历的局限很多人都看得似懂非懂。今天,要给大家分享另一本同样经典的关于爱情,却又不仅限于爱情的小说——威廉·萨摩赛特·毛姆的《面纱》(ThePaintedVeil)。作为一个在书海中徜徉的文青,应该没有人说自己没有看过毛姆的小说,提到毛姆,首先想到的代表作首先有《月亮与六便士》、《人性的枷锁》。而《面纱》则是较为小众的毛姆经典三部曲之一。很多人初看《面纱》,都觉得这本小说很不“毛姆”。尤其是这本著作曾经由好莱坞改拍过,电影的主线更多是聚焦在女主角凯蒂从不甘情愿地嫁给丈夫瓦尔特,再到跟随丈夫进入疫区生活,认清了瓦尔特的高尚品德后开始理解他。因为省略了很多细节,很多观众都以为这是个纯粹的爱情故事。同名电影如果把《面纱》看成是一个上世纪英国上流社会的爱情悲剧,那就太曲解作者的意思了。《面纱》主要讲述了容貌娇美而又爱慕虚荣的英国女子凯蒂,为了避免自己变成一位老姑娘,接受了生性孤僻的医生瓦尔特费恩的求婚。她离开了上世纪20年代伦敦浮华而空虚的社交圈,随瓦尔特远赴神秘的东方殖民地——香港。对婚姻感到不满和无趣,凯蒂开始悄悄与令她芳心摇动的香港助理布政司查理唐生偷情。面对不忠的妻子,瓦尔特决定举家前往霍乱横行的中国内地行医。在遥远美丽的异乡,他们每天与死亡和绝望擦身而过,经历了从未体验过的情感波澜……在爱情、背叛与死亡的漩涡中挣扎的凯蒂,亲历了幻想破灭与生死离别之后,终将生活的面纱从她的眼前渐渐揭去,从此踏上了不悔的精神成长之路。本书不是为了描述一位女性的情感心路历程而写成的,但是对爱情的矛盾与本质诠释得比一般的言情小说还要透彻。全书最大的矛盾是凯蒂并不爱丈夫瓦尔特,即便看到瓦尔特高尚而富有内涵的一面后还是没办法真正爱上他。面对曾抛弃过凯蒂一次的情人唐生,当凯蒂感到寂寞时,还是愿意回到他的怀抱。世俗的男欢女爱,矛盾源头不就在于此吗?他再怎么对你好,最好还是以一句“没感觉”、“只想做朋友”打发了。无论她的情趣理想与自己怎么相违背,还是忍不住爱上她的肤浅和庸俗。爱了不该爱的人,没有爱上该爱的人。习惯了大团圆结局的国内读者可能不明白为什么凯蒂最后还是没有爱上瓦尔特,仅仅是感动。现实中,接受对方爱意的馈赠,心里所起的反应其实更多是一种感动,无论再怎么理解对方,与之同甘共苦,最终还是只有感谢。很多文学作品却不忍拆穿这个事实,强行让被暗恋的一方理解了对方的苦心,最后爱得比对方还要深。但是《面纱》的作者可是毛姆啊,擅长揭露人性丑陋面的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作品出现这种套路?瓦尔特明知凯蒂不是真心喜欢自己才与自己结婚的,也看过她傲慢无知的一面,甚至也听过她在上流社会将男人玩弄于指尖的风流史,可还是不可避免地爱上她。凯蒂当然有着大部分男性都会为之沉沦的资本,她娇媚、天真、家境不俗,在那个社会,求得如此娇妻已经非常符合贵族们的体面了。在得知凯蒂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感与唐生有染时,坦白了自己对凯蒂的看法。“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他说道,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力、庸俗,然后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为了欣赏你所热衷的那些玩意我竭尽全力,为了向你展示我并非不是无知、庸俗、闲言碎语、愚蠢至极,我煞费苦心。我知道智慧将会令你大惊失色,所以处处谨小慎微,务必表现得和你交往的任何男人一样像个傻瓜。我知道你仅仅为了一己之私跟我结婚。我爱你如此之深,这我毫不在意。凯蒂再怎么愚蠢,也听得出来瓦尔特才是真心爱她的那个人。如果说她嫌弃瓦尔特刻板、乏于情趣,在疫区了解到他伟大的一面时应该都会产生一丝爱慕之心。可是没有,尽管他是多么可敬,无私,凯蒂知道这并不是爱情。女主的塑造也不同于传统意义的爱情小说,一定要刻画得专情而善良,心中一定会为一个人留有位置。凯蒂在失去她敬爱的丈夫之后,心里居然没有多少难过,她感到愧疚,看到与瓦尔特相处不久的中国人都为他流泪痛惜,而她自己,连滴眼泪也挤不出来。对凯蒂而言,瓦尔特的死,真的是一种解脱。瓦尔特用自己的死唤醒了凯蒂的一些女性意识,她开始认识到不能依靠任何一个男人。终日坐着小轿,穿梭于异国街道的生活是孤独而乏味的,她也能像瓦尔特那样,为这个地方的人们做些什么。于是会看到凯蒂后期也加入到修女的队伍中传递慈善,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唐生的妻子多萝西与凯蒂重逢时也表白了自己敬仰凯蒂所为的心声。凯蒂不一定就是为了追随亡夫的精神而去行善,她或许被熏陶过,但是她的善举更多的是自发的选择,想证明自己的存在。凯蒂从出生起就养尊处优在一个中产家庭,衣食无忧,唯一烦恼的是不知怎么挑选最合适的夫婿。母亲对凯蒂的大龄未婚也是充满冷嘲热讽,在如今这个社会尚且会看到类似的景象,更别说上世纪的文化背景,女性遭遇催婚、催育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凯蒂被动丧失了自己的思考力,变得和母亲那类上流贵妇人一样的虚伪与做作。有多少读者能说凯蒂是错的吗,她为了迎合母亲和世人的目光嫁给并不爱的人,在遇到唐生后才体验到恋爱的滋味,可是瓦尔特发现后为了报复她竟以带她进入危险的疫区来威胁她的婚姻。当凯蒂抱着一丝希望找到唐生时又遭到无情的抛弃。此时习惯了依附于他人的凯蒂怎么有能力一个人活下去呢?她的弱点和死穴早就被瓦尔特看在眼里,于是有了那段名场景对话:“你真的那么看不起我吗,瓦尔特?”“不。我看不起我自己。”“你为何要鄙视自己?”“因为我爱你。”凯蒂也绝非瓦尔特的理想对象,他偏偏就爱上了美貌而愚昧的她。为了迎合她的世界,反而是医生世家的他努力参加社交,装作对凯蒂津津乐道的八卦感兴趣。瓦尔特对这样的自己是看不起的,并且他始终没有办法让凯蒂爱上自己。瓦尔特其实在一开始就不奢望凯蒂对他有爱情之心,阅历丰富的他知道爱情不是长年累月的相处就能产生的。但是结合他的性格,个人猜测,他看腻了上流社会的虚伪无情,希望凯蒂在和自己生活后,终有一天能摘下她的“面纱”。在小说最后一次出场,瓦尔特说了一句“死的却是狗”就匆匆离去。凯蒂一开始和读者一样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以为是瓦尔特弥留之际的胡言乱语。后来韦尔特告诉凯蒂,它引用自戈德·史密斯的诗《挽歌》最后一句。这首诗的大意是:一个好心人在城里领养了一只狗。起初人和狗相处融洽,但是有一天二者结下怨仇,狗发了疾病将人咬伤。大家都预料被咬的人将会死去,但是人活了过来,最终死去的却是狗。自卑的瓦尔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与之相反,热情如火的凯蒂就是一朵交际花,受人喜爱与欢迎。他在内心把自己当作地位较为卑微的狗,以低到尘埃里的姿态与凯蒂相处,仅仅这样就足够了。可是凯蒂竟然背叛了他,这是他尊严的最后一根底线,因此瓦尔特想要报复凯蒂,希望她在疫区遭遇不测。至少也要让她在暗无天日的无聊枯燥中看不到希望。可是非但凯蒂没有死,自己倒是早早染上瘟疫离开人世。为什么瓦尔特会如此怨恨凯蒂?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仍然没有完全原谅她。这一点也不符合“舔狗”的标准结局啊。凯蒂在来到湄潭府之前和其他贵族一样,戴着面纱说着违心的话,在她被瓦尔特影响之后,性格也潜移默化变得正直起来,她不愿为了讨好瓦尔特而说谎。瓦尔特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凯蒂大可以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你的孩子”。可是凯蒂没有,直言她不知道。几天后,瓦尔特就在瘟疫中死去。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原谅凯蒂,也不是再次深情表白,而是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自嘲“千般算计,还是我死在了你的前面,到头来惩罚的还是自己。”凯蒂回到家乡后,独自抚养女儿。她重新审视身边的亲人,不再纠缠于男人与虚名,渐渐找到了面纱下的自己。我想把她养大,使她不会犯我曾经犯过的错误。当我回首我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时,我非常恨我自己,但是我无能为力。我要把女儿养大,让她成为一个自由的自立的人。我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爱她,养育她,不是为了让她将来和哪个男人睡觉,从此把这辈子依附于他。凯蒂没有忘记瓦尔特对她说过的话,看不起爱着这样的凯蒂的自己。她希望女儿过上与自己截然相反的人生。让往后爱上她的人不再感到羞耻。你看过这部作品吗?留言分享你的对这部作品的看法吧!往期推荐《罗生门》:这本豆瓣9.2的神作,道出了人性的几个真相!好书推荐:《夜旅人》,民国爱情故事NO.1!《时光倒流的女孩》,当你不断地失去时,你会如何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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