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用、务实主义当道的今天,人们在做许多事情之前总是会反复思量可能获得的收益以及要付出的代价,却往往忽视了其中真正的价值与意义。
但演员陈道明曾在他的书中写道:“不做无为之事,何以消遣生涯。余生,劝你做一个无用的人。”在他的眼中,许多常人看来无用的闲事才正是生活真谛的体现,正因无用,才能从容去做,之后才能让这些事情为自己所用。
人自从落地开始,就像完成任务一样度过人生的每个阶段,学习、工作、立业、成家、结婚、生子.....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之中忙忙碌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总是追求效率、追求效益、想要以付出得到同等回报。
可人生不是打怪过关,也不是简单机械地完成任务,我们每个人都要在这些看似有效的事情之外,找到一些另类的、有温度的事情去圆满自己的生活与人生。
道明其人
在染缸似的娱乐圈中,陈道明像是另一种清流人物的标杆。出道这许多年,他似乎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之下的应酬场合,在观众眼中是坚守本心的良心人物。
他的独特气质在年近六旬时所作的一篇文章之中被体现得淋漓尽致——《做点无用的事儿》,这也是他为数不多在公众视野之下袒露自己的生活。“我从小弹得一手好钢琴,喜欢到钟爱。中年后,我迷上了画画。现在最喜欢抄写《道德经》之类的古籍。我也会做点手工,都还算拿手。”
或许正是这些所谓的“无用”之事撑起了陈道明的独特气质,造就了如今的从容笃定和坦然大方。
有一年陈道明参加《围城》的拍摄时,曾经多次与钱钟书先生探讨书中人物的性格和心理,以求能将角色诠释得更加完美。那时他说,钱钟书先生的家里十分简朴,几乎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先生大多的时间里也总是在看书习字。
在那段时间里,他受到钱钟书先生的影响,常常反思过去的人生,后来他终于明白,那些华丽的外在只能分散自己生活的精力,增加心理上的负担。
反而看似简陋的环境,才能更好地让人沉淀下来。在那之后,陈道明推掉了许多应酬与聚会,潜心研究、揣摩书中人物,他所饰演的方鸿儒一角饱受赞扬,并斩获了当年的飞天奖优秀男主角。就是这样看似无用的契机和思考,才造就了如今的艺术家。
消遣生涯
陈道明在他的文章中说道:“其实不光演员,现在整个社会都得了‘有用强迫症’,崇尚一切都以‘有用’为标尺,有用则学之,无用则弃之。”在这个人人都要争先的时代,陈道明的慢节奏生活和大道自然的生活态度确实算得上一股清流。
早年的他出门经常携带着一台电子琴,那时缓缓而流的音乐就是陈道明心灵的寄托,就像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男主人公在监狱被关禁闭时说的那句经典台词:“我并不寂寞,因为有莫扎特陪着我。”在精神的世界里,看似无用的事物,譬如音乐、歌赋、习字.....却往往更能给人带来静谧之感,让人无端感到心安。
陈道明的日常消遣在他人看来就是:“奇巧淫技以悦妇孺。”他家里有一个房间专门用来放置糖人、面人、木工、裁缝所要使用的各类工具,如果不是演员的身份,甚至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手工艺人的家。
陈道明的女儿常年生活在国外,每当他思念女儿的时候就会钻进房间里亲手做一个糖人或者面人,有时也会亲手做一件衣裳,算是聊表自己的思女之情。闲暇之时,陈道明很少外出,而是选择和妻子在家坐,他亲手给妻子缝制皮包,妻子或做家务,或是同样的拿起针线绣上一幅十字绣。
也有许多人表示不解,身在演艺圈这样一个复杂的领域,与其花时间在这些无用之事上,不如应酬、交际,但这样换来的忙碌,难道就能换来真正的踏实感吗?
机械的忙碌和重复工作带来的紧张与疲惫并不等同于真正的收获,人如果事事均为利益而来往,看似实用,却失掉了许多人生的趣味,褪去表面的浮华,心中所向才是逍遥生涯的重头戏。逍遥生涯,正是在这些无用之事上,让自我和生活达成和解,在夹缝中找到新的支点,得以继续前行。
追求真谛
就像庄子曾说:“无用者,正所以为大用也;有用者,其用有尽,无用之用,其用无穷,故能成为大用。”人生的真正意趣往往并不在那些真正宏大磅礴的叙事之中,反而藏在点滴的细微之处,看似无用,实则处处洋溢着生活的真谛。
《京华烟云》中曾说道:“在人的一生之中,有许多细微无用之事,虽其本身毫无意义可言,却具有极大的重要性,时过境迁之后,回顾因果关系,就能发现其影响力之大,殊可惊人。”以此极言生活细微点滴之事的意义非凡。
或许当你有一天静下心来回顾过往烟云,就会发现那些最为动人的情感多在细水流深之处,而并非看似轰轰烈烈的大事进程里。那些看似无用的事情弥补了你在美好生活之中的错漏,抚慰了你空虚无助的心,撑起了你许多时候的精神支柱。
无论是充满弯绕的娱乐圈,还是飞速发展的当今社会,我们在学习工作之余都要为自己找到一处心灵栖息的港湾,务必不要让自己迷失在日复一日的奔波忙碌之中。
余生让自己做一个“无用”之人,放下追逐名利的炽热,接受内心坦然的平静。多读一些无用的书,做一些无用的事,用一些无用的时间,都是为了在人生的已知之外,保留一片纯净的净土。在若干年之后也许你就会明白这些时刻为你带来的远不止“无用”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