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大年三十都不一样。小时候,早就兜里揣着小鞭炮,跑出去和小伙伴们一起放鞭炮去了。虽然不舍得放,但兜里总是会装一袋子小鞭的,一个一个慢慢地放,点着一根粗粗的香,几乎能玩一整天。
记忆中,早早地母亲就已经起床开始张罗着做大年初一的各种吃食了。炸丸子、炸带鱼,炸过油肉,炸一些油花花,炸油糕,和面,准备包饺子。有时候自己还要剥葱剥蒜,早早地就能听到剁馅儿的声音。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如此,紧张地忙碌着,一年也就是这么几天,都在筹备一个欢乐喜庆的日子。
上学后,过年这几天基本也不写作业了,偶尔会看看书,也会拿着压岁钱去买一些自己喜欢看的闲书。当时记得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一些个人老板开的书屋,那时候买一本书也才几块钱,记得当初买一本《围城》还不到5块钱。每次买回家之后,都会拿此前的挂历纸,小心地给书包一个书皮,看的时候,轻轻地翻,用一个自制的书签在看到的地方做一个标记,不舍得窝边角,更不舍得勾画,爱惜地很,不像现在勾勾画画的。
小时候,从大年三十开始已经不断地“偷偷地吃”糖果了,其实糖果一般都是大年初一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的,但知道母亲把糖果放在哪里,就悄悄地捏几块出去和小伙伴儿一起分享。那时候没什么高楼大厦,基本都是平房,周围一片平房的小伙伴都是玩伴,过年期间也是最热闹的时候。如同《人世间》描绘的那样,家家户户都是这样。
到了初中之后,就是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相跟着去逛书摊,书店,去找一些自己喜欢看的内容,相互交流。那时候,也喜欢帮着家里去采买一些小年货,这也是很乐意去做的事情,因为剩下的一些角票、钢镚基本就都赏给自己了。因此也是乐此不疲的。
记忆中,更多的时候,还喜欢到报亭去购买一些新到的报纸、杂志,广播电视报几乎是每次都会买的;有时候,去晚了都买不到了,还得去别人家抄录有哪些好看的节目;那时候,看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单也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
到了腊月的各种杂志基本也是喜庆的春节内容了。还记得那时候买的比较多的《读者》《青年文摘》《大众电影》《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女友》《足球报》《体坛周报》等等,那时候,获得资讯的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看各种报刊杂志了,每年的压岁钱很多也都采买了这些物件。记忆中,每年中都可以攒下一袋子又一袋子的报刊杂志,都不舍得处理掉,直到积累的实在没地方放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卖给收破烂的。那时候,也不知道还有旧货市场可以兜售和交换,基本都是让收破烂的处理了。
上学之后,大年三十,出去放炮的时光更多。早早地就有小伙伴儿来联络一起出去耍了。出门的时候,喜欢放几个二踢脚,在空气中炸响的那种动静,好像真的可以驱散所有的不好的物件儿。在火药香里,逐渐地浓郁起来的就是快乐的气息。
慢慢地长大,外出求学,毕业,工作,生活的气息渐渐地消匿了儿时的那种单纯快乐,生活变得逐渐繁复,工作之后的繁忙,面对的生活气息也变得更加丰富多彩,各种应酬和走亲访友也是过年期间不可或缺的。再往后,时代的变迁,生活习惯的延续出现了一丝丝改变,生活的节奏也变得愈加纷繁了。过年期间,也喜欢摆弄一些花花草草,喜欢购置一些绿植装点过年的气息。当然,过年还可以走进电影院去看看电影,从另一个角度去参与生活的不同感悟和芳华。
几盆绿植能够点缀的不仅仅是芳华留香,还有生命的气息。看三三两两盛开的小花,一簇一簇的,淡淡的花香。拿起喷壶喷点润湿,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晕,空气中倏忽间就有了阳光的味道,水之润,花之香,用澄净的心思去轻嗅一抹轻香。大年三十,还是会看春晚,只是没有儿时的期待,小时候是眼巴巴地期待,如今看到的春晚是花花绿绿的,声音和色彩的大杂烩,经常还能看得酣然入睡。